一個多月繁忙工作終于告一段落,夜幕低垂時,我駕駛著車輛緩緩駛離分場,心中滿是對家的渴望。沿途燈火闌珊,突然想起“三秋”大忙以來,已經好久沒去探望下年邁的父母,思念如同潮水般瞬間涌來,無法抑制,我便特意繞了個彎,去老家看看。
推開院子的鐵門,一陣熟悉而親切的氣息撲面而來。我輕呼了一聲“媽”。平時有些耳背的母親,仿佛心靈感應般,迅速從里屋的床上側身而起,抬頭向屋外張望。
“是誰?”母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驚喜與期盼。
“媽,是我。”我又叫了一聲。
“老頭子,兒子回來了!”看清來人是我,母親的聲音里充滿了抑制不住的喜悅,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兒子的歸來而變得明亮起來。
老兩口聞聲而動,推開房門,一左一右地攙著我的手,那份力度既溫暖又堅定。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,眼中卻閃爍著淚光,那是對兒子深深的思念與牽掛。
“兒子,你黑了,瘦了。”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關切,他仔細打量著我,仿佛要將這三十多天的變化都盡收眼底。
母親則在一旁不停地詢問:“兒子,你吃過了嗎?媽給你下水餃去。”她的語氣急切,似乎想用一頓熱騰騰的水餃來消除我所有的疲憊與辛勞。
“餓了,媽。”看著母親期盼的目光,我實在不忍掃了她的興致。
“好好好。”母親嘴上答應著,忙不迭地便跑去廚房忙碌起來,因為著急而略顯慌忙的身影讓我這個許久沒來探望的兒子,內心更多了幾分愧疚。
飯桌上,老兩口不再多言語,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吃飯。剛出鍋的餃子,熱氣氤氳,讓我仿佛回到了年少在外求學的時光。那時候的每一次晚歸,父母總是在飯桌旁等我,靜靜地看我吃完,深怕因為自己的嘮叨影響我吃飯。
時光流轉,當我的雙鬢也長出絲絲白發,晚歸時,父母還是習慣在餐桌旁靜靜地看著我吃飯。那一刻,時間仿佛只帶走了歲月的痕跡,卻帶不走父母的愛。
吃罷水餃,又與父母寒暄了一陣后,我便起身告別。老兩口眼含淚花送我到屋外,“兒子注意身體,開車要小心別著急。”“別擔心我們,好好工作把自己弄好就行了。”……分別時的話三言兩語說不完,或許又想到我明天還要上班,父母欲言又止。
“如果感覺累了就再回家來,媽還給你下你最愛的薺菜餃子。”臨行前,母親忍不住又嘮叨了一句。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都知道的,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,我走了,馬上一得空我又回來了。”我笑著安慰父母,鼻子卻已經是酸酸的。
深秋的晚風絲絲涼意,但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愛護,讓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我知道,無論我走到哪里,無論我經歷多少風雨,家永遠是我最溫暖的港灣。而父母的愛,就像那永不熄滅的燈火,既照亮我前行的道路,也在我疲憊之時,指引著我回家。